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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山庄梅花小筑9

方才的生气倒与阿吉无关。阿吉见小野花面露难色”双腿站立三五个时辰实在酸麻得不行,你这腿麻一时三刻便好不了:阿吉没料想眼前之人比那恶贯满盈的海大少和邪心四起的吕浪漫加起来还要心思歹毒,他小心翼翼褪下小野花的鞋袜:全然没了之前的狠毒之心,反而对这个满脸带汗的少年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情愫,一匹卷毛红鬃枣騮马上翠儿穿着青绿夹袄。

二十七 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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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人就会饿,没人会不饿,即使找自己的亲人心切也得吃饭。

何况还有老书虫,翩翩,婼婼,菁菁,红红,五个局外人,他们肚中饥饿叫苦不迭。

终于前面看到一间客栈。

阿吉扫了一眼大匾“双门客栈”,心中暗暗道:“为什么这个客栈恁的奇怪,叫这怪名字。”龙门镖局总镖头杜大马摸了摸肚皮道:“俺累肚皮都扁了,前面这客栈吃碗烩面吧!”

小野花在马车上叱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杜大马哭丧着脸:“不吃咋弄累,不吃成了饿死鬼,还找个屁闺女儿,自己先下地狱了。”阿吉格格一笑,发现几人都下了马车,小野花却仍旧站在马车上面露难色,双手似乎在紧紧捏着膝盖,表情什是痛苦。

阿吉关切道:“野花姐姐,你怎么了?”小野花冷冷道:“不关你的事。”阿吉自讨没趣,几人先后走入双门客栈。

半晌见小野花还未下马车,心下忧虑,不顾女人的冷面孔冷嘲,他心下料想:“被大美女凶一凶总比不理我要好多了。”

想罢又走出门去,小野花仍旧在马车上,原是小野花久站双膝酸麻,难以自持。

堂堂侠客山庄五大阁之首玲珑阁的阁主,哪里受过这般颠簸,走到哪不是八人抬十六个碗,如今却穿着暴露,站在烈日下游街,虽说是为了来吸引摄女贼,但心中自有些不自在,方才的生气倒与阿吉无关。

阿吉见小野花面露难色,一个斛斗翻上马车,双掌一吃力,蓬蓬两声将马车的两块木板掀翻,撕扯下自己衣服前襟的粗布,坐了个简易的小马扎:“野花阁主,请坐。”说着便伸手扶将去了,那小野花倒不抗拒,双腿站立三五个时辰实在酸麻得不行,别的也都顾不上了。

小野花坐了下去,面色稍稍有些好转:“谢谢你阿吉,我虚长你几岁,同在侠客山庄落脚,知你和白莺妹子群玉苑和雪梅山庄的那些奇事,便称个“姊姊”亦有些受之有愧,你只叫我“野花姐姐”吧。”

阿吉见小野花面色粉若桃花,眉眼带笑,不免有些悸动,他强忍心情:“你这腿麻一时三刻便好不了,我素知些中医穴位,野花姐姐认我这个弟弟,我便动手一试。”

小野花格格笑着,心下料想:“若双腿不快些好起来,只怕没找到白阁主自己便先倒下了,比起姊妹之情,这些算得了什么,倒看看这小鬼到底想写什么,若是有甚不法之心,到时我左右双掌一齐贯耳,倒让他变成聋子也是可行的。”

阿吉没料想眼前之人比那恶贯满盈的海大少和邪心四起的吕浪漫加起来还要心思歹毒,只当她是普通小姑娘一样看待。

他小心翼翼褪下小野花的鞋袜,久站的脚居然无甚异味,倒有说不出来的几分清香,阿吉看着十个粉嫩的脚趾,心又猛跳起来,他找准足底的太冲穴轻揉几下,又慢慢重敲几下,又慢慢抚摸。

两个肌肤触碰在一起,倒很融洽和谐。

小野花赤着脚坐在阿吉亲制的小马扎,受着阿吉的足底按摩,只开始觉得有些酸楚,渐渐只觉得浑身舒爽无比,整个身子好似泡在了温泉里,全然没了之前的狠毒之心,反而对这个满脸带汗的少年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情愫。

“我说你怎么这么痛快帮别人寻人,如今却是干这个勾当!”一声暴叱,阿吉心神一凛,居然看到了翠儿。

一匹卷毛红鬃枣騮马上翠儿穿着青绿夹袄,外面披着隼羽大氅,脸蛋儿被风吹得白晶晶的,挽着发髻,腰间悬剑:“好你个阿吉,每次把我支在家里,你在外边就干这个勾当。”

阿吉嘻嘻哈哈帮小野花穿好鞋袜,倒打一耙道:“我叫你在家看好梅花小筑,你恁的瞎跑出来?”

翠儿嘟着嘴道:“姐姐们都去了凤丘梧凤大侠那里了,店里除了四面墙便没别的东西,你老叫我看家,你可知我多想和你一起出来游历江湖?”说着气得眼角滴出“金豆子”来,本来千里寻爱,却看到心上人在给别的女人揉脚,自己几时有过这种待遇,心中一股脑儿的委屈都涌了上来,眼泪止不住湿了前襟。

“哎呦哎呦,姑奶奶姑奶奶,你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阿吉最怕女人的眼泪,这可比十万支剑还难对付,旋即一个“达摩渡江”踏着马车车轮簌簌一声,身子不偏不倚稳稳落在翠儿的枣騮马上。

翠儿梨花带雨的表情,惹人怜爱:“我不远千里给你送物什,你却在这给别的女人捏脚,你说……你想干什么?”

阿吉道:“物什,什么物什?”

翠儿将腰间唐斩神剑递了过去,又将怀里的大同经书塞到阿吉的怀里,阿吉单手掣剑,怀里藏着带着翠儿体温的经书,心中不免有些愧疚。翠儿道:“如此重要的东西,你就丢在小筑里就跑了,不该这样,我给你送来了。”

阿吉解释道:“翠儿教训的是,我给野花……阁主捏脚是她双腿酸麻,无法动弹了,别无她意。”

翠儿扭过头去,露出雪白的颈子:“你跟我解释这些干嘛?”

阿吉轻轻拢着翠儿额前凌乱的头发:“因为我不想失去一个机会。”

翠儿惶惑问道:“什么机会?”

阿吉格格笑道:“你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全身SPA。”

翠儿双颊立马又红又热:“你……你去死好了。”

二十八 醉斗

双门客栈。

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人头攒动,阿吉将翠儿和小野花带入客栈,远远便瞧见杜总镖头在招手。

杜总镖头,圣心道长,唐绿,唐红,老书虫,翩翩,婼婼,菁菁,红红,九人分为两桌。

几人坐定,老书虫给几人斟满山西汾酒。

阿吉走入客栈羊皮大门时,就已经看到黑漆漆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黑漆漆的老人,他黑漆漆的酒壶旁边是一把黑漆漆的利剑,他黑漆漆的眼珠乱转,黑漆漆的手拿着黑漆漆的羊角杯。

阿吉饶有兴趣地走向老人倒了一杯他的酒,放在鼻子上闻了一闻:“好酒。”

黑衣老者道:“你懂酒。”

阿吉道:“不懂,爱喝。”他看了一眼他的剑,不禁笑道:“好剑。”

黑衣老者道:“你懂剑。”

阿吉道:“不懂,爱耍。”

黑衣老者嘿嘿笑着:“好。”

阿吉道:“什么好?”

黑衣老者道:“你很好。”

阿吉道:“我很好?”

黑衣老者斜睨一眼道:“你很好,你喝的我的酒,摸我的剑很好。”

阿吉笑嘻嘻道:“别这么小气,大不了我请你喝酒。”

黑衣老者脸色顿时缓和许多:“好,我要喝泸州老窖。”

二人喝了十几碗老窖藏酒之后,黑衣老者笑着道:“好,我要和你斗剑。”

此刻已至日暮,客店里面无甚人流,几人便已商量住店次日启程,阿吉嘴里哈出热气道:“晚辈不敢,老前辈咱们喝酒喝酒。”说了又灌了大半碗酒:“好酒好酒!”那黑衣老者“嗳”了一声,蓬蓬双脚踢碎木桌,陡然之间黑剑出鞘。

阿吉心中无暇与这黑衣老者斗剑,老者却不依不饶,横削斜刺,兜转长剑,阿吉左肩一闪,那剑刺了个空,心中暗暗料道:“好凌厉的剑法,却不知什么门派。”那阿吉唐斩神剑仍旧裹着羊皮,鲨皮剑鞘早已赠予皮肚面馆的田老广,并无新剑鞘了,只这样格挡,拆了十几招,羊皮便被削烂。

黑衣老者醉笑道:“你已经让我了十五招,算你敬老爱幼,现在出剑吧。”

阿吉醉意上涌,喝了杯酒却被这黑衣老者缠斗,实在太过份,心中懊恼,左手一折一荡,右手剑如吐舌,来回游动,剑气熠熠发光,黑衣老者酒已吓醒:“北海剑派掌门人才可修炼的金蛇剑法!”

黑衣老者却斗剑反打,三十合下来居然不分胜负。

阿吉斜睨一眼道:“你再看看这个。”右手直拳,左手剑画圆,左旋右转,剑气纵横,黑衣老者带剑翻了一个斛斗,“蓬蓬”两声,石墙被削出一个口子,老者胸口险些被刺伤,黑剑飞插,阿吉哈哈一笑唐斩神剑顺着左臂方向划下,接着快剑十四劈,老者“哕”一声,手臂被剑气震麻,身子歪歪扭扭倒在了地上。

“华山剑派的金玉满堂和北漠老祖的苍鹰十四剑!你……你到底是谁?”

“阿吉。”

“阿吉?”

“你呢?”

“老朽夏侯丹。”

“四世三公夏侯世家的“剑魔”夏侯丹?”

“想不到世间还有人记得这段历史,夏侯世家三十年前已经被康熙皇帝荡平,后人多死绝了,只有几人靠着要饭活了下来,其中一个便是我夏侯丹。”

阿吉收剑:“为什么会这样?”

夏侯丹黑漆漆的脸上满脸沟壑,一看就是经历过无数沧桑:“你且坐下。”这时杜大马,圣心道长,小野花,翠儿等数人也围了过来。

“康熙皇帝是满人入关后的第二位皇帝,那时民心不稳,他的父亲顺治帝爱新觉罗福临在五台山落发为僧,这小皇帝身边四个顾命大臣,鳌拜,苏克萨哈,索尼,遏必隆互相猜忌,朝局不稳,后来小皇帝居然除掉了心腹大患鳌拜,就发兵讨前朝余英还有一些地方豪绅……”夏侯丹呷了一口老窖酒。

阿吉自知略懂二十四史,对康熙诛杀鳌拜自熟读于心,可是夏侯丹接下来的话震惊了众人夏侯丹轻声道:“那时莫说两广豪杰,就是山东江苏的武林人士便多如牛毛,危及朝廷,这个康熙皇帝就想到了一个极其卑劣的手段来制约……”阿吉素来不知道这些事,心中急得好像被火烧了一般:“什么手段?”

夏侯丹道:“这个手段就是英雄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