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的跟着,当车子即将驶出村子时,一只一尺长的黄皮子钻进了他们车子的底盘。
它趴在车子的底盘下,诡异的眼睛朝我的方向看着。
这不是普通的黄鼠狼,它的皮毛几乎发青,是真正的黄大仙。
狐黄白柳灰,是五常仙,狐指的是狐狸,被称为狐仙;黄指的是黄鼠狼,被称为黄仙;白指的是刺猬,被称为白仙;柳指的是蛇,被称为柳仙;灰指的是老鼠,被称为灰仙。
黄仙是其中最为诡谲的,一旦这玩意沾染了谁,不要说寻仇的了,哪怕是来报恩的,也会闹得他人鸡犬不宁。
看到眼前这一幕,我心中暗道不好,这叶家恐怕是要出事啊!
我并讨厌叶红鱼,她是个很单纯又有追求的女孩子,她并没说什么有损我自尊的话,她仅仅想到我和她并不适合。
虽然今天她和我解除婚约,但我还是为叶红鱼和他们叶家暗自捏了把汗。
我能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开,对此我爱莫能助。
我的心情十分压抑,回到屋子里后,感觉内心憋得慌,有种快要上不来气的感觉。
一时间我确实有些消化不了,支撑我近十年的信念,就这样瞬间崩塌了。
我拿上铜钱走到爷爷的坟墓前,我想在爷爷的面前给自己算上一卦。
以前我从没为自己卜过卦,这次我决定用最传统的六十四卦,对于初次起卦的我,这是易经中最简单的同时也是最准的。
在树静风止时,铜钱被我洒下,卦起。
主卦之象显露时,我瞬间有点懵,严重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我的卦象。
卦象显示下下卦,归妹卦象,示意大凶。
卦象上曰,雷泽归妹。婚嫁时偏偏遇上雷,如水火之势两相背离。前途有凶险,速停莫迟疑。
这卦象确实和我现在的遭遇有些像,但是归妹卦中的女从男,指的是女追男,并不符合我目前的情况。
我继续解卦,并没有被这卦象给吓到,这主卦里貌似还隐藏着另两个变卦。
第一个变卦显示的是雷水解,是个中上卦。意思是让我不要纠结之前的婚约,往西南的方向去,可以保太平,显露生机。
第二个变卦显示的是水泽节卦,这竟然是个上上卦,有斩封神将的意思。
但从这一卦来看,我只有走失有信,才能名声大扬。意思是只有不忘初心,才会有始有终,危机方能化解。
这诡谲的卦象,让我莫名地笑了出来,我的心中已做出了决定。
如果是其他的风水师,都会推荐别人选第一个变卦,去西南方可保平安,至此一生无忧无患。
可我偏要选第二个变卦,不是为了什么封神斩将。我只是不想让爷爷失望,我要亲手接住爷爷给我安排好的一切!若是它想要溜走,那我就必须抢回来!
我给爷爷郑重的磕了三个头,我回家后收拾好行囊,准备去西江市,寻找叶红鱼。
刚把衣服、法器这些收起来,我妈兴冲冲地进来找我。
我妈大声询问:“黄皮,你收拾东西干啥?你想离家出走?”
我刚要同她解释,她兴奋地对我说:“你够没出息的,一个城里的姑娘退婚你就想离家出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黄皮,你去看看是谁来了?说不定有更好的等着你呢!”
我顿时失笑,我妈竟然还会整几句文词,估计是在我爷爷那边听来的。
我顺着她的目光疑惑地看过去,发现一个年轻姑娘站在堂屋里。
身穿绫罗绸缎,一看就知道她是出自大户人家,但毕竟是农村人,她没叶红鱼身上时尚的气质。
她是宋妙妙,是隔壁村土豪家的女儿,我听说过她。
她家底子殷实,她的父亲是专门种植中药材的,在十里八村可是有名的富贵人家。
我和她并没有交集,看着被宋妙妙一直捧在怀里的古朴木盒,我纳闷地问:“妈,她来干什么?”
我妈开心的直冲我挤眼睛,兴奋的说:“黄皮,你小子有福了。宋妙妙想嫁给你,她是来咱家下聘的。”
我跟着爷爷学习风水并成为麻衣传人的事,除了爷爷和我,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村里一直都传我是不祥之人,按理来说宋妙妙作为千金小姐怎么可能看上我呢。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妈,我妈看我没有任何反应,有点不高兴了。
“还傻愣着干啥啊?把聘礼赶紧接过来啊,你可清醒点吧,别惦记城里那只天鹅了,我觉得妙妙比叶红鱼好太多了。”
宋妙妙确实生的很水灵也很标致,我并不是嫌弃她。
我只是突然想到在爷爷坟前的那个下下之卦,归妹卦。
当时我并没明白女追男是个什么意思,现如今倒是应验了。
只是卦象显示的是大凶,我留个心眼,慢慢的向宋妙妙走去。
将红木盒子从她的手中接过来,刚一触碰到,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可真够沉的,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重。
而是我偷偷在体内运行了玄阳之气,当玄气遇到煞气,才感觉这个盒子沉。
我打开盒子,贵妃丹、长命锁、夜明珠...看完这些东西,我立刻被惊呆了。
盒子里装的都是很有年代感的老物件,这些宝物在市面上几乎都失传了,他们差不多都要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宋家确实富甲一方,但不可能有钱到这个地步啊!
一股尸臭立刻传来,我的鼻子轻轻一闻,就感觉到了。
确实是有几个大墓在后山里,这些东西很显然是从墓里刚盗出来的,我很纳闷,那里根本上算是有去无回的地方,这些东西宋妙妙是怎么得来的。
我妈看我在发呆,越发生气地提醒我:“臭小子,你发什么愣啊。带妙妙进屋里啊,我去给她倒杯水。”
我突然生气的喊了一声:“妈,你是不是糊涂了!”
我妈瞪着我怒喊道:“你才糊涂了呢!”
“妈,你仔细看看她究竟是谁?”我猛地擒住宋妙妙的手,从屋子将她一把拉了出来。
刚一抓她的手腕,一阵冰冷的气息向我就袭来,我赶忙用阳气把它压制住。
我妈扫了屋子外面的我俩一眼,
莫名其妙的问:“黄皮,你究竟想干啥?她是宋妙妙啊,宋长根的亲闺女,她马上就成为我的儿媳妇,做你的老婆了。”
我不禁冷笑出声:“妈,你再仔细看!你看她的影子!”
现在是上午的十一点左右,虽然不是太阳最烈的时候,却是最阴的时候。
我妈不解的看向地面,地上有两个影子,我的影子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宋妙妙的影子是特别诡异的。
那根本不是什么人影,大概有一尺多长,还在那晃晃悠悠的,像一只猫。
可我知道,那是黄大仙的影子。
我妈瞬间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我的妈呀!那是个啥东西啊?”
我妈刚喊完,宋妙妙的身体突然一僵,拔腿就往外跑去。
她奔跑的姿势极其邪乎,竟是两只脚尖垫地,跑起来异常灵动,速度极快。
我自然不会让她就这样跑了,宋妙妙并没死,她只是被控制了。
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袖手旁观。
我急速朝宋妙妙追去,来到她身后,立刻将一道镇妖符贴在她的后颈上。
左手铜铃轻摇,口中默念:“六合之间,四海之内,妖孽匿踪,一符寻迹!”
这是六合寻妖诀,源自《幽名录·家仙篇》,我十四岁时就学会了,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实战。
口诀刚念完,宋妙妙的身体就猛地僵硬了起来,紧接着身体像是一根木头似的,直勾勾栽倒在地。
紧接着,从不远处的草丛里窜出一只体型硕大的黄皮子。
它冲着我龇牙咧嘴地叫了几声,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这只黄皮子和上了叶红鱼车子底盘那一只不一样,它毛色发白。
显然是一只母的,我寻思和之前那一只应该是一对。
皮毛都变色了,还这么大只,显然是具备了灵智,想必也修了上百年了。
我没对它赶尽杀绝,倒不是我怕了它,主要黄皮子这玩意报复心极强,我杀得了它一只,它还有子孙无数。
而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我不想给我妈,给村子徒添灾难。
端来一碗水,我将镇妖符烧了,灰烬化在碗里,让宋妙妙喝下,没一会工夫她就醒了过来。
她有点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没跟她讲被黄大仙控制了心神附身的事情,怕吓到她。
等宋妙妙走了,我找了个地儿将那黄皮子从墓里盗出来的聘礼给埋了,这玩意我不能碰,一旦碰了命理上就说不清了。
回到家中,我妈坐在屋子里发呆,她这才意识到我和爷爷是一样的人。
“妈,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的路其实爷爷已经帮我铺好了。我要离开村子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报答您。”我跪在我妈面前,眼圈微红。
我必须尽快动身,来不及讲太多。
我的命运和叶红鱼是连在一起的,村里这母黄皮子给我下了聘,叶红鱼那边指不定也遭难了,我得去看看。
我妈朴素了一辈子,没啥文化,在这一刻却突然像是变成了一个深明大义的人。
“黄皮,去吧,别给你爷爷丢脸。”我妈眼神坚定,目视远方。
拿好行李,我径直离开。
我不敢回头,怕自己哭出来。
刚走出我家院子,我妈的声音突然响起:“有可能的话,等以后安定了,把城里那女娃子领回来给娘看看,其实娘挺喜欢她的,真水灵。”
这一刻,我妈总算是说了心里话,她之前不承认,是想为自己儿子长脸。
我一句话没说,大步跨出。
走出村口,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二十一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走出大山,孤身一人,不知前路艰险如何,不知老母是否可以一生安康。
坐了五个多小时的绿皮火车,我来到了西江市。
来到大城市我才发现自己适应能力很强,也许是因为从爷爷那知道了外面花花世界是什么样的,很快我就找到了一条老街。
这条街叫小风街,是丧葬一条街,有置办白事的店面,也有看事算卦的铺子。
看来大城市并不像叶青山说得那样,城里也有信风水这方面的人。
不过我转了一圈,发现大部分看事的都是江湖骗子,没遇到啥高人。
正好在小风街深处有家店铺转让,我就联系房东盘了下来,毕竟我得先落脚。
一共花了十一万多,出来的时候我带了二十万,不过叶家退婚的一百万我一分没动,这笔钱是爷爷留给我的。
安顿好之后,我就按照叶红鱼留给我的地址,找到了叶家。
看到叶家家宅时,饶是我有了很大的心理准备,我还是惊掉了下巴。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大,第二个反应是真大!
这已经不能说是别墅了,简直就是一处庄园。
而我完整打量了一遍周边环境后,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被骗了,叶青山对我撒谎了,他不可能不信风水。
因为倘若不是找了很有实力的风水师堪舆,他不可能把家宅建在这里。
这处庄园建在山底,背后是一座巍峨的大山,青龙山。
青龙山在风水界很出名,传闻宋历年间,这里曾发生青龙拉棺之诡象。
当时的大国师张昭然认为这是风水宝地,有龙脉之相,死后就将自己墓穴选在了这里,想着后代里能出个帝王。
然而结果不尽人意,到了他孙子这一代就犯事了,被满门抄斩。据说是因为压不住这里的龙势,寻常人要是葬在这里,后代都不得善终。
一代代传下来,青龙山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凶地,是绝不能将家宅府邸建在这里的。
我没上山仔细勘探,但在山脚下简单探了一遍,我就确定了这里确实不能建宅。倒不是这里无脉无势,相反山上隐隐间竟真有龙脉之相。
但这里却又地藏阴气,想要捉脉太难了,十之八九建宅就是凶宅。
但叶青山的这处院子却不一样,他应该是受到了高人指点。另辟蹊径,并未寻龙捉脉,没非要把房子建在龙脉上,而是退而求其次,刚好避过了藏阴地,倒也能沾染到一些上佳风水之气。
而且叶青山家院子东南方向还挖了一条人工湖,正好隔断吸纳了青龙山上的阴气。
这手段了不得,在风水堪舆这一块估摸着不下于我,这倒是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了,确实如爷爷所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要时刻保持敬畏之心。
可是既然叶青山信风水,他为何要骗我说他不相信呢?
他既然信,就应该知道我爷爷的实力,他就不怕吗?
正纳闷呢,我看到叶青山和一位花甲老者从庄园里走了出来。
“沈老师,陈家那边的婚事我已经退了。说实话,这两天我心头总有点发慌,预感不太好。真要是出了啥事,你得帮我挡下来啊。你也知道的,青麻鬼手之名不可小觑,我怕他留有后手。”叶青山对着花甲老者客气地说。
被称为沈老师的花甲老者眉毛一扬,带着点不屑语气道:“如果陈言他还活着,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做。但他已经入土,而他后代又没风水之才。陈黄皮那小子更是体弱多病,不堪大用,他家青麻一脉算是断了。青山啊,你放心,让红鱼和我孙子定亲,这对我们两家都有好处。万一真出啥篓子,我来兜着!”
听了花甲老者的话,叶青山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他立刻开口说:“让红鱼和百岁成婚,确实比让她和陈黄皮在一起更好,咱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不过红鱼这丫头的性子你也知道,倔的很,能不能成还得看他们小辈自己有没有情缘啊。”
花甲老者爽朗地笑了几声,露出一个胸有成足的样子,上了车子离开了。
我听力极佳,他们的对话听了个真切,当时我就感觉胸口发闷,异常难受。
后来我知道了这老者叫沈初九,算是西江市风水界入世的风水师里一号人物了。
他最擅长的就是寻龙点穴,很有眼力,这虽不如捉鬼除妖听着威风。其实是更好结交权贵和树立名声的,毕竟世上魑魅魍魉少见,但想要大富大贵的人却占大多数,谁不想自己能住上一块风水宝地。
沈初九有个孙子叫沈百岁,在风水学上有点天赋,是沈初九的传人,倒追他的女人不少,但他却偏偏迷恋上了叶红鱼。
这很正常,虽然我不能为叶家看事,也没给叶红鱼看过相,未曾给她起过卦。
但能被爷爷万中挑一的挑出来与我定娃娃亲,以此来化解我的命劫,这女人的命格绝对不一般。
很想冲过去告诉叶青山,别人会的我都会,不能让叶红鱼嫁给别人。
但我不能这样去做,先不说他信不信,就算信了,我这也算是破戒了,对我和红鱼的姻缘影响很大。
我得想个办法让她主动愿意与我成婚,这事儿才能顺理成章,才不违反爷爷当初定下的规矩。
不过我也没急,虽说目前情况来看叶家还没遭殃。但我相信爷爷的能力,区区一个沈初九就想破掉我爷爷的规矩,他也太小瞧青麻鬼手的本事了。
只要叶家的麻烦棘手到没人有能力解决,他们一定会想到让我入赘叶家来化解。
最让我害怕的是,万一在叶家报应来临之前,叶红鱼和沈百岁如果好上了,那就麻烦了。
因为爷爷所谓的完婚可不是举办个婚礼,领个证那么简单的,是要真正入洞房,行男女之事的。
如果叶红鱼先行一步与其他男人发生了关系,那我们的姻缘线注定是断了,这对我两来说都是灾难。
想到这,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万物都有自身的运行法则,最终我两能不能成,还是得看天意。
收拾好情绪,我重新回到了小风街,准备去店铺收拾下睡觉,明天再想对策。
天意这玩意还真是注定好的,正往我的店铺走呢,我看到不远处一辆很拉风的跑车上下来两个人。
女人穿着白T、青色牛仔裤,看着青春漂亮,正是叶红鱼。
男人则一身一副公子哥打扮,虽长相一般,但有贵气,也算得上是风流倜傥了,想必正是沈百岁。
深更半夜的,一辆跑车停在小风街,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我寻思沈百岁将叶红鱼带过来准没安好心,立刻悄悄跟了上去。
“沈百岁,大晚上你带我来这干嘛?想吓唬我?我告诉你,我不信那一套。”叶红鱼有点不开心地说道。
沈百岁笑着说:“红鱼,我爷爷与伯父谈事情呢,他们不是让我俩出来逛逛嘛。我寻思我们迟早要结婚的,我是干哪一行的你也清楚,提前让你感受感受风水界的氛围,对你也好。”
我心中一阵冷笑,一个丧葬一条街在他口中成了风水界,这风水界也太廉价了点。
叶红鱼皱着眉头,不悦道:“我才懒得感受呢,沈百岁,你以后别乱说咱两的关系,成不?我有未婚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这,我心里一暖。
虽然知道她提到我,可能只是因为不想和沈百岁扯上情侣关系。但至少可以说明,我在她心中没那么不堪,她确实不讨厌我。
“未婚夫?你是说陈黄皮那个病秧子?红鱼,你可拉倒吧,我听我爷爷说了,那就是个废物,根本没学过风水,而且你俩已经退婚了。”沈百岁面露讥讽,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叶红鱼立刻嘟着嘴,有点生气地说:“你嘴巴给我干净点,他不会看风水不代表就是废物!在我眼里,他比你强,至少人家老实本分。”
沈百岁心性倒是挺稳,也没生气,只是说:“行吧,随便你怎么说。红鱼,你看这有家扎纸铺还开着诶。我带你过去看看,我可以让纸人活过来,你信不?”
叶红鱼切了一声,显然是不信的,跟着沈百岁朝那家扎纸店走去。
用脚趾头想,我也能想到,沈百岁怕是要耍什么花样了。
他应该是要在叶红鱼面前展现什么绝活,通过一些拙劣手段,让叶红鱼改变对他的看法,甚至爱上他。
我绝不能让他得逞,赶忙跟了上去。
这是一家叫‘送财阁’的扎纸铺,顾名思义就是干扎纸营生的。
扎纸这行当历史悠久,其实就是扎纸烧给死人,红童男绿童女、金山银山、牛马衣裳,只要你想,什么都能给扎出来。
但是这一行绝对不简单,虽说一般扎纸匠并没啥大本事,就是谋生。
但真正有本事的扎纸匠是有神通的,让孤魂野鬼上纸人的身,让纸人活过来,这是小神通。
我听我爷爷给我讲过一个真正有大神通的扎纸匠的故事,当年他游历到南方一个小镇,想讨口水喝。端起水杯后,爷爷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头也没回。
因为那整个镇子上的都不是活人,都是这个有大神通的扎纸匠给扎出来的。
小时候听爷爷讲这故事,我做了一夜噩梦,现在想想也挺可笑,因为我假以时日也有会这样的大神通。
收回思绪,我躲在门口往扎纸铺里看去。
只见,沈百岁拿起一支蘸了墨水的毛笔,往一个绿纸人的脸上画了起来,他是要画眼睛。
边画他还边说:“红鱼,看好了,我马上就能让这纸人活过来!”
给纸人画眼点睛,这是大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