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山村三面环山,男人们在耕种之余,有的上山打猎,有的上山砍柴,还有上山捕蛇的。要说到十里八乡的捕蛇能手,佟二宝当之无愧。只要被他看见的蛇,没有一条能逃脱。佟二宝早年丧父,寡母刘氏带着他辛苦度日。他硬是凭借着自己的捕蛇技术,维持着家庭生活。
佟二宝结婚许多年,一直没有孩子,人们说,是他杀生太多,遭到报应。妻子翠花多次劝说丈夫不要过多杀生,尤其是有灵性的蛇。可是佟二宝利欲熏心,根本就听不进去,依旧我行我素。翠花有时趁他不注意,从他的捕蛇袋里放生一些小蛇,佟二宝知道后很不高兴。
佟二宝近四十岁的时候,一天早上,吃过早饭,照例拿着捕蛇棍和口袋准备上山捕蛇。他刚走出家门,看见自己家的柴垛边有一条蛇,死死地盯着自己看。他走过去,拿起手中的打蛇棍对着蛇的七寸就打。
谁知,就在他一棍子打向蛇的时候,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脑袋一阵昏厥,四肢不听使唤,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翠花在屋里听到响声,跑了出来。看见了倒在地上已经昏迷的丈夫,赶紧喊了起来,惊动了左邻右舍。
在邻居们的帮助下,佟二宝被送进了医院。经过医生的抢救,佟二宝捡回了一条命,医生说他是脑子里有淤血。佟二宝在医院住了将近二个月,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才出院回家。可是却落下了残疾,右手连筷子都握不住,右腿只能依靠拐杖才能走几步路。
佟二宝病倒后,家里的生计都落到翠花身上。她不仅要服侍佟二宝,家里的农田也都指望她。有时不免唠叨,说佟二宝不听劝,捕蛇无数,遭了报应。
其实佟二宝的心里何尝不后悔,总觉得自己那天晕倒有些蹊跷。自己明明是举起棍子打蛇的七寸,自己的脑袋却像被棍子击中,隐隐感到自己是遭了报应。他向老婆提出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他要买蛇放生,为自己赎罪,翠花同意了。
从那以后,他从一个捕蛇人演变成了一个买蛇人,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他至少放生三条蛇。说来奇怪,在他坚持到第三个年头的时候,佟二宝的身体逐渐地恢复了健康。他不仅丢掉了拐杖,而且可以下地干活了,他和翠花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不再捕蛇的结果。以后他依仍然坚持每个月都买蛇放生。
那天,佟二宝大清早在镇上买了三条蛇----两条菜花蛇和一条小白蛇。他把蛇装在袋子里,带到山上,打开袋子。两条菜花蛇很快就游走了,小白蛇游出了一段距离后,立起上半个身子,回头看了佟二宝很久。佟二宝对它说道:“今天算你幸运,遇上了我,以后你可要注意了。”小白蛇就似听懂了一般,竟然点了点头。佟二宝见了,很是诧异。
一天夜里,他梦见一条白蛇立在自己的房间里,盘起来看着他,而且蛇头上长着两只小耳朵。他想把蛇赶走,可是蛇怎么也赶不走。他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听到蛇说话了,说:“感激你救了我,让我做你的儿子吧。”他惊醒了,把梦境和翠花说了,翠花说也奇怪,自己刚才也做到这个梦。
不久翠花竟然真的怀孕了,十月怀胎,生下个男孩,长着一双小耳朵,佟二宝怎么看怎么觉得和梦中梦到的白蛇的耳朵相同,他真的相信孩子是自己放生的白蛇投胎的。
佟二宝身体最后彻底康复了,他开始在家搞起了农业生产,不再捕蛇。(故事完)